易宪容：目前全球各国央行都在干什么 房地产将受益

　　美国金融危机已经过去6年多了，但是无论是发达国家的央行，还是新兴国家的央行，其基本的思路就是通过过度量宽的货币政策让本国经济走出困境，先是美国与中国，后有日本等，最近，采取过度量宽的货币政策成了各国央行所采取政策的一个基本选项。

　　比如，最近，在中国央行降息之后，接着有澳大利亚、印度、墨西哥、土耳其等20多年国家央行都降低了本国的利率。丹麦把官方存款利率降为负值。即使是最重视稳定的国家也采取了出人意料的动作。除了降低利率，瑞士央行还突然宣布“脱欧”。几天后，新加坡也出人意料地改革汇率制度。随后，欧洲央行采取了规模庞大、相对限制更少的大规模资产购买计划。对于中国，要求央行降准降息的呼声更高。反正，全球所有的央行都在采取过度量宽的货币政策。

　　至于全球央行都这样做，目的是什么?是救本国之经济吗?如果是救经济，那么这种经济又为了什么?对谁有利?对谁无利?对谁利大?对谁利小?是政治上的因素还是出于经济上考虑?应该看到，各国央行作为一个公权力机构，它的基本功能就是达到控制通货膨胀目标，保持货币稳定，化解融资产出缺口及维持金融稳定等，即如何让公共利益最大化。但是当前各国央行的行为与其基本的职责在偏离。

　　正如现任印度央行行长的拉詹所言，当前的各国央行政治化的倾向越来越严重。从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不少国家政府为了化解居民收入不平等及民众对未来不确定性焦虑和不满，纷纷采取过度宽松的信贷政策，因为这是一条障碍最少的路，也不会如再收入分配税收制度改革争议巨大。而且这种过度信贷扩张政策不仅可推高房价，也可以增加住房持有财富增长之幻觉，同时又可推动其他消费。也就是说，这种信贷过度扩张，收益大，见效快，受益面广，而且成本又在未来支付。因此，过度量宽的信贷政策是政府一本万利的政策。事实上，美国与中国等，就是通过这种过度扩张的信贷政策，吹大两个巨大的房地产泡沫。现在不少其他国家也是如此。美国的房地产泡沫破灭了并引发了金融危机，中国的房地产泡沫什么时候破灭也是迟早的事情。

　　而从2009年以来美国量宽松政策，及当前全球各国央行的量宽政策，同样是另外一种形式的信用过度扩张。在短短的几年的量宽松政策，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的资产规模扩大4倍以上，但是不仅没有引起物价水平上升，反之整个物价水平还面临着通货紧缩的风险。本文认为这里既有统计指标的问题，更是大量的货币流出是进入实体经济还是在金融体系内循环的问题。目前全球许多国家的情况也是如此。

　　实际上，可以看到美联储大量的货币发行，但是这些货币让美国的股市一直在创造奇迹。美国股市自2009年3月大奇迹日见底反弹以来，标准普尔指数666点涨到当前2115点，道琼斯指标也是如此。而美国股市的走势几乎与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的规模增长成正比。也就是说，美联储量宽发行了大量货币，但这些货币都流入美国股市，最大受惠者正是美国的股票市场而不是实体经济。在这个时期，美国证券按揭业务也创新高。同样最近欧洲与日本的情况也是如此。

　　也就是说，当前全球央行都在采取过度扩张的货币政策，实际上最为受益的股市及房地产市场，是推高各类资产价格，对拉动实体经济或帮助实体经济好转方面的作用则是十分有限的。如果量宽政策是这样，这里就有一个问题来。当前各种资产价格全面飚升时，最为受益的群体又是谁?尽管其受益面会不小，但是它是普惠性的吗?如果不是，那么这种货币政策又对谁有利?事实上，有研究表明，美国金融危机以来，美国社会财富分配不公的越来越严重，社会极少人的财富增长越来越快，但绝大多数人的财富增长少甚至于没有增长。如果加上货币对内贬值，那么绝大多数人财富的相对拥有会越来越小。

　　美国的情况是这样，中国的情况下也是如此，而且中国情况比美国更为严重。可以看到，就在这十年的时间，政府通过信贷过度扩张来推高房价，让整个社会的财富越来越向少数人集中，绝大多数人的相对贫困越来越严重。看来，这就是当前全球央行都采取过度量宽松的货币政策一个重要结果。如果是这样，这种量宽政策不仅对绝大多数人利益小，而且也可能是另一场全球金融危机的根源。因为，任何过度的信贷扩张，最后结果一定是资产价格泡沫吹大，及最后破灭并引发金融危机。